巴郡临江甘兴霸

胡搞瞎搞

【inception】害羞的E先生(1/? EA)

太可爱了

fatmandrill:

Hallowmas的续篇,原计划是EA五周年本的一部分


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_(:з」∠)_


EA  5/20,永远520




害羞的E先生(1/?)


干脆面!Eames/吸血鬼!Arthur




Ariadne一直到自己拎着行李箱,站在Arthur家门口,才相信自己真的已经毕业了。


不是大学或者研究生,也不是这个世界人类所运营的任何一所学校,而是更诡秘更难以琢磨的巫女学业,她作为一个见习巫女的时间几乎快和寿命一样长了,长 得她都几乎忘记见习生涯是有尽头的,在见习这个等级上方还有个被叫做“正式成员”的等级。当蝙蝠们扑着翅膀带来狂轰滥炸的口信告知她即将在下一个红月 


之年的万圣节夜晚,正式成为一位巫女的时候,Ariadne正在家中给自己烤饼干,双手沾满面粉、黄油、鸡蛋和糖的混合物,她因为不敢置信狠狠拉了拉自己的耳 朵,还在脸颊侧留下一团生奶油。 


疼痛和狂喜同时袭来,Ari几乎被澎湃的感情狂潮击倒了,她在自己的屋子里尖叫蹦跳,团团转,拍着手跺脚,把面粉弄得到处是。 与此同时,那些消息灵通的伙伴们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开始向她道贺了。 


Mal的信息来得最早——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女巫大师,还因为她正是Ariadne的引导者——Ari桌上那截干掉许久的苦橙枝突然发出轻轻的破裂声,新绿的叶子撑 破了外面的树皮,献出一朵娇嫩白色的橙花花苞,落在Ari的手掌里,她一边轻轻嗅着,一边剥开可爱的白色花瓣,伴随着淡淡清苦的气息,Mal的祝贺也随着香 


气在房间里萦绕起来。


“干得好,姑娘,”法国巫女的声音从花蕊里传来了,“我真为你骄傲。”


虽然Mal看不见,Ariadne依旧向她行了礼。


“但是我们都知道,巫女的毕业晚会,才是真正的战场。”Mal充满活力的声音继续传过来。


这话一点儿没错,巫女的毕业晚会,不仅仅是巫女一生唯一的重要夜晚,领取属于自己魔杖的时刻,还是女性炫耀美貌、财力和魔力的战场。四百多年前Mal在万 圣节舞会上击败了和自己同一时间毕业的其他巫女,所以Mal这一系的女巫在其后的几百年时间里一直非常强势。 


“让她们可都得知道法国人的厉害。”她这样说,说不定还在世界的另一头挥了挥拳头呢。


“可我是个美国姑娘啊。”Ariadne回答。


“亲爱的,重点是我们可不能输给英国女巫,”Mal告诫她,“你今年的对手可算得上是个强敌。”


在Ari还来不及皱眉之前,Mal立刻宽慰她,“但是你有我,亲爱的,我保证你能一切如愿。来吧,让我们来谈谈你该在这重要的时候穿什么?”


Ariadne拥有了世界上最棒的参谋,她关照所有一切,关于她的头发、裙子和袍子,还有她的靴子——这是最重要的,新生的女巫在舞会上领先翩翩起舞,直到把 她的靴子都跳破才宣布结束这场狂欢,这双一次性用品必须完美夺目,而且恰到好处的娇贵、不耐磨。就在她们聊得投入的同时,又有一只蝙蝠已经悄无声息地 挂在房檐下,扔下了来自Arthur的祝贺,他不是用口信,而是认认真真写在羊皮纸上,以一种老派的绅士的派头,从纸张的一角斜着写到最后: 


亲爱的Ariadne:


我很高兴听说您已经拿到了魔女的证明,这正是我们所长久期待的这一刻,我相信您愿意,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在这重要的时间给予您我微不足道的助力,为您重 要的晚会增光添彩。 


永远不必为您的配饰担忧,只要您确定了晚会服饰的主色调,就请到我的庄园来一趟。


                                                              你诚挚的Arthur




Ariadne欢叫了一声,她抓出一把无花果干放在窗台上,又放下清水,招待送信的蝙蝠,“请告诉Arthur,他总是最贴心的。我一旦确定,会立刻前去拜访。”


“所以你现在有宝石了,亲爱的。”Mal的声音也从花苞里飘出来。


“是啊,我有宝石了,Mal,我会在舞会上佩戴它,然后我会有一个自己的传说。”Ariadne回答。


宝石对女巫有不同寻常的意义,除了美丽的色泽和动人的光彩,她们还从这种自然的坚硬馈赠中汲取力量,被女巫长期佩戴过的宝石也会沾染她们的魔力——然 后会变成传说,不幸的是都是糟糕的传说。比如Mal,在她的毕业舞会上佩戴了名叫Hope的硕大的蓝钻石,虽然指引她找到了纯粹的恋情——她现任丈夫,但是这 


个倒霉蛋也因为这块钻石的诅咒被牵连着冲进了北大西洋里,在海里漂浮了大半个世纪,才被无聊的人鱼发现,将他的身体重新托出海面推到了沙滩上。


好吧,这和Ari的宝石关系不大,让我们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Mal大概也想到这些过往琐事,从花苞的另一边发出细碎的笑声,她说:“亲爱的,传说是因为,这舞会需要足以让人类的王后也震惊的美丽宝石,现在的世界变 化得太快了,已经没有哪位王后戴得起这样的首饰了,Arthur一定无聊极了。” 


Arthur是珠宝设计师,在Ari看来理所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几个珠宝设计师之一,毕竟他活得那么久了,甚至可能比他雕琢的那些晶莹剔透的美丽瑰宝们更古老,


谁说得准呢?但是就像Mal所说,现在的时代连王后也佩戴不起这种昂贵的首饰,Arthur也早就不做那些首饰了。


人类的寿命太短了,而变化则太快,他们的喜好几乎随着日出每天都在变化着;这种变化也在影响着这些生活在人类世界的长寿生物们,Arthur也受到影响。


他曾经不会去做任何廉价的普通的东西,量产的,非手工的,对他来说很没有价值,很廉价。


可他恋爱了,Ariadne咬着信封的一角回忆着,忍不住吃吃笑,她虽然一次都没有见过Arthur的男朋友——那位害羞的E先生,像维多利亚时代的男性迷恋贵族女 性从马车窗口露出来带着手套的手指一样,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在门口留下并不贵重却美妙礼物。他们俩约在一个万圣节碰面了,发生了什么具体细节Ariadne并 不清楚,也许那次没成功,因为Arthur很快就回来了,但是他情绪很好,拿着一束有点凌乱的萝卜花,一边嗅着一边插在家里的花瓶里。 


他用萝卜花设计了一个系列的首饰,没有使用宝石之类的材料,价格也并不昂贵,但是可爱轻盈,就像花瓣上落下的露珠一样。它们使得Arthur再次在人类世界 变得出名起来。接着他尝试将更多的常见的植物,作为一种奇妙的设计图案融入了自己的首饰当中。他做了相当多,普通的、便宜的,每个姑娘也愿意买来别在发髻和胸口上的珠宝,他越来越成功,他利用这些漂亮的仿制品,这些闪闪发光的玻璃和石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是Arthur愿意将这一切的功劳归功于Eames,因为这是爱情的力量他对Ari说,关于Eames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现身,他则告诉Ari因为Eames太害羞了,没有办法来 。是的,这之后的50年间,他们没有再见过面,直到Ari离开她和Arthur所在的屋子,独自来到美国。 


Ariadne心中充满了好奇,对害羞的E先生,有关于他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她幻想他是极英俊的男子,又觉得不应该过度漂亮了,也许非常聪明,有高高的颧骨 和蓝眼睛,高个子,头颅小而秀气,肩膀宽宽的,从有檐礼帽下露出绅士精心修整过的卷发。 


而终于,这是一个相见,又不会唐突的好机会,Ariadne想。


“Ari,”Mal从花朵那边传过来,“亲爱的,你在笑什么呢?”她打断了年轻女巫的思绪,“你要去见Arthur吗?迫不及待啊,年轻的姑娘,不过在这之前你可


得敲定你的礼服套装。”


“Mal,”Ariadne快活地说,“谁说不是呢,Arthur是个贴心的好朋友,你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吧?”


“是啊,是啊,”Mal回答,“见到他记得问候他,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参加你的毕业舞会,他是最受欢迎客人了。”


“没问题。”


“哦,还有他的小男朋友,同样欢迎他携伴参加。”Mal笑着,意味深长地加上这句。




六个月后,Ariadne拎着她超大份的行李踏上行程,她没有变成黑猫,也不骑那把飞得快快的扫帚。她尽量不使用她魔女的天赋力量以便在毕业之夜显得魔力更加 饱满充沛。这是一次漫长的仪式样的旅程,她先穿越了美洲,再飞过海洋,又几乎穿越了整个欧洲之后,她跳下火车,坐上了公车,然后搭乘当地的马车,最后 不得不依靠双脚来行走,因为Arthur住在如此偏远荒凉的地方,没有人住在他附近,村民都远远避开这儿,把Arthur住的房子一直被当作鬼屋来看,从某种角度 


上来说这个奇怪的传言也没有什么错误。一只吸血鬼,躺在他的亲爱的橡木和天鹅绒内衬的棺材里,在月光下的卧室中间。你总不能把这样的房子,当做童话里 乡下小屋对吧? 


Ariadne挥退了那些叽叽喳喳凑上来的好奇的蝙蝠们,穿过迷雾环绕的小径。Arthur的房子外围植株茂密,如同丛林环绕,她走了好一会才到达目的地。Ari丢下 皮箱撑着腰在原地擦汗,阳光下这房子看起来还相当可爱,只不过因为过于老旧,墙面都显出可怕的青灰色,缠绕在铁艺栏杆上的爬墙虎未免也过于茂盛了些, 


几乎遮挡了二楼的阳台。不过花园里依旧有修建整齐漂亮的矮灌木,点缀着零星花朵,因为Arthur很喜欢花,他也在靠近墙根的地方种了几丛萝卜花,现在也在 熏风里娇嫩地开着,都是浅紫色或者粉红的可爱颜色。 


Arthur把这儿照顾得出乎意料的好。


Ari在铺着卵石的小路上走着,四处张望,这一切散发出排外却柔和的味道,如果硬要说,Ari会说这是家的味道,当她还是个小小的女孩,还没有从巫师的家中 走出去,浪迹天涯之前,她就住在这样红房顶的小屋子里。 


“看来Arthur过得不错。”她自言自语,虽然这一切些微有些怪异,Arthur从不是喜欢呆在家里的人,他不是那种守着自己漂亮的小窝就心满意足的生物。他和 大多数吸血鬼都不一样,并不活得那么庄重考究,他活得像个平民,却要求生活过得很充实;他不和人类深交,却喜欢和大量的人群接触;他在世界上到处游走 ,去看看风光和建筑。Arthur喜欢都市生活,他一直都不是一个有庄园的人。 


而他在这儿留了似乎有二十年了。




这小小的疑问在Arthur来开门的瞬间就被Ariadne抛到脑后。Arthur站在门口,穿着他会客时爱穿的那件有条纹橄榄色的上衣,浅色的长裤,耳朵上驾着一只铅笔 。他因为光线不舒服地眯着眼睛——吸血鬼的特质——抬起左手用手背遮挡着阳光,但是嘴角上扬,带着笑。 


“Ari!”他说。


姑娘反而帅气地用拳头砸了砸他的肩膀,“见到你太高兴了,我来这儿也太不容易了。”她说,不过见到挚友的喜悦令她感觉疲劳都一扫而空,Arthur帮她把行 李弄进屋,在他去倒饮料的时候,Ariadne打量着屋内的装饰。 


屋子里一反Arthur喜欢的流线型、工业化设计,黑白色对比的室内装修,而是轻柔的橙色、牛奶色搭配米色的装饰,墙上挂着几幅画,色调也很明快,家具很多 是原木制品,看起来笨得可爱。圆靠背的椅子里堆满了软垫。看起来舒服得让她想立刻躺进去,活动活动脚趾头,然后好好打个盹。 


她这么想着也立刻坐了,Ari扑进软垫中,在宽大的椅子里打了个滚,她觉得自己翻身的时候隐约看见窗台上有个毛茸茸的可爱娃娃坐在那儿,可等她坐起身回头 的时候,却发现那儿只有带流苏的砖色窗帘。 


“刚才那儿……”她自言自语。


“什么?”Arthur端着托盘回来了,一大壶新鲜的水果茶盛放在托盘中央,新鲜的草莓和橙子漂浮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旁边则放着英式的三层点心架,


Arthur不是在每层放上两份点心,而是在每层塞满了二十份点心,那些漂亮的小东西在他走动的时候颤动着快掉出盘子外了。


“没什么,”Ari扑过去,“天啊,快给我!我饿了好久,火车和飞机上的食物都是灾难。”她抓起一块甜糕塞入嘴巴里,咀嚼着,然后眼睛亮了起来,“Arthur !” 


她尖叫。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哦,好Arthur,你甚至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在我每一次找到好厨子的时候你都会说同样的话。”


“把这伟大的厨师让给我吧。”他们俩同时说。


“你看,”Arthur摊开手,“我就知道,但这回可不行。”


“为什么,之前的每一次你都愿意让给我。”Ariadne简直停不下来,又去咀嚼旁边一个柠檬挞,微酸又芬芳的味道让她享受地恨不得原地跳起来才好。


“因为这不是我的厨师,而是我的男友,”Arthur说,“这是Eames做的。”


Ari的嘴巴长成一个O形,“他是一个真正知情识趣的好人,”最终她只能愤愤说,“我多么嫉妒你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美味。”


“也有一些烦恼。”Arthur说。


“什么烦恼?爱情的甜蜜负担吗?”Ariadne说,“我都没有见过他,你让我更好奇了,我恨不得立刻见到他,你的E先生。”


“我还以为你是冲着宝石来的。”


“哦,Arthur!”Ari说,“我就不可以一次有几个目标吗?”


“好吧,不过他不在这儿,下午四点,他应该在外面花园的某个角落里掘土。”


“掘土……”


Arthur做了个手势,他不打算解释什么,继续了别的话题,“所以你是要休息一下明天再说,还是要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衣服和鞋子?实话说我也有了几套草稿 ,你可以选择一下。” 


“现在就看!我一点都不累了,”Ari高叫,大大喝了一口茶,“我还要把这些全部吃光,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


“好吧,”Arthur摇摇头,“我去我的工作室拿草稿,我还选了一些我存储的宝石的照片,我觉得有些很适合你,你可以自己挑选。”他站起身,走了几步,走 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Arthur转过身对她说,“我忘记提醒你一下,呃,如果有什么东西跑进来……” 


“东西?跑进来?”Ari问,觉得这说法很古怪。


“动物,”Arthur补充,“总之这是正常的,你不害怕动物对吧?”


“你是在这养了头恐龙吗?”Ariadne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Arthur只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就离开了。




Ariadne觉得自己还精力充沛,还兴奋无比,还能清醒着三天三夜不睡觉,实际上她都做不到,这屋子太温柔体贴了,这真不像是一间吸血鬼住的屋子,落地窗大 而透明,窗帘也不厚重,天花板上挂着风信子形状的吊灯,被风吹的时候会微微晃动。 


她把手搭在额头上,仰靠在椅子里,觉得思绪也被风吹得微微摇晃,越来越模糊起来。其实她在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时间来了,白日的时候Arthur是从不出门的, 吸血鬼终归不喜欢阳光,虽然他不像传说中一样被阳光晒到就会化成黑烟,但是白天令他不舒服,他总是喜欢呆在屋里拉下窗帘,在灯光下做自己的事,而夜晚 的降临会令他心情更加美妙,毕竟每个吸血鬼都有独属于黑暗的神秘眼睛。但他在那儿,Ari一敲门就在了,并不是等着她,而就是醒着,在阳光下,活在这么明亮的屋子里,看起来很自如,享用食物,然后他谈到Eames。 


Ari在软垫上扭动,发出哼哼声,Arthur谈到Eames的神态太让人害羞了,我还是个单身女郎呢!她一边想,一边小小打了个哈欠。这些垫子太舒服了,还有这把 超舒服的圈椅,能恰好地把她发沉的脑袋搁在椅背上,Ariadne调整了一下姿势,抓过另一张椅子上的软垫盖在身上,她蜷缩起来几乎就这样睡着了。 


几乎。


因为她很快被痒醒了,有什么东西蹭着她,令她睡不安稳,鼻子发痒,她睁开眼睛,看到另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她。


Ari小小地弹跳起来,而对方也立刻向后退,“哦!”她平稳了片刻,盯着它,一只浣熊站在她脚边正看着她,眼睛旁边的黑色毛发让它显得可怜兮兮的,无辜地就那么半人立着。小爪子上握着一只完整的蒲公英,它甚至还用另一只爪子遮挡着,怕风把球形的茸毛吹散了。


Ari立刻觉得自己融化了。


“哦,小可爱,”她伸手去摸,“你是刚才在窗台上的那只对吗?”她问,浣熊却退后了几步,警惕地盯着她。


“小可爱,”她嘬着嘴发出啧啧的声音,“来姐姐这儿,快过来。”


浣熊却只是在那儿权衡似的打量她。


Ariadne也在打量它:它肯定是被饲养的,因为它穿着一条对它来说太宽了的宽口短裤,空荡荡地遮住屁股和腰,靠斜肩背带挂在它的脖子上,鬼知道浣熊要穿短裤干什么叻,虽然这看起来蛮可爱的。浣熊毛茸茸的胸口套着一个精美的圆形项圈,坠着一片罗勒造型的坠子,随着动作不停晃动,闪动着碧绿的光泽——Ari认得那个,它是Arthur的某件作品,Ari甚至记得是谁给他的灵感,毕竟Arthur用贝壳磨粉染色,亲自在银托刻字,他写了“给害羞的E先生”。


“看来你一定是个受宠的小宝贝,”Ari仍然试图把浣熊诱到自己身边来,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蹲在那儿,尽量平视它——不是说有些动物讨厌眼睛位置比自己高的生物嘛——“来吧,到姐姐这儿来呀。”


浣熊犹豫了一下,眨着眼睛,然后它抬头,看着桌上的茶水和点心。


“你想吃那个?”Ari不懈问,“也许不行,”她说,“我用Arthur男朋友精心制作的点心喂浣熊可能有点……”


浣熊转过脸看着她,交叠两只爪子握着蒲公英,眼眶旁边黑眼圈显得它更可怜了。


“一块总不要紧,我可以推说是我吃掉了,”Ari自我安慰,“怎么说你也是这家养的浣熊嘛。”三明治、挞和派已经被她吃完了,还剩下几大盒牛油小花曲奇,各种口味,她挑了一片有果仁的,递给它。


然后浣熊一手握着蒲公英,一手握着曲奇,没有急着塞进嘴里,它似乎思索了一会,然后毅然地走到门口的一个水盆里洗了起来。


……结果显而易见。


进水的瞬间,用料优良的曲奇立刻就溶化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浣熊几乎是吃惊地站在那儿,盯着自己滴水的爪子,然后又转过脸去盯着Ari。


Ari庆幸自己没坐在位置上,不然她一定因为太可爱和好笑而从椅子上摔下来,这太没有淑女风度啦!


她忍着笑,又递过去一片、接着是第三片、又一片、又一片,在她把那盒曲奇都浪费完毕之前,Arthur不知道从哪个地下室又钻了出来,因为他看起来满身灰尘,肘部蹭着污渍,领口还挂着些蜘蛛网。


“我个人觉得龙息是不错的选择,还是你要看看——”他一眼就看见客厅里的女巫见习生,多出来的浣熊和桌上那一盒遭殃的曲奇,“我就忘记说了别喂它……”


“对不起,”Ari笑的满脸通红只有躺在椅子上喘气的份,“我从不知道浣熊的‘浣’就是洗食物的意思啦。” 


Arthur几乎是蔑视她,然后无奈地摇着头,他伸出手对浣熊说:“过来。”


那只浣熊,就真的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在Arthur伸手去抱它的时候,它还把一直紧紧握着的那支蒲公英递给了他。


“谢谢。”Arthur把蒲公英插进瓶子里,里面还有一只开放的地米花,Ari一点都不怀疑这植物也是浣熊带回来献给Arthur的。Arthur拽出纸巾擦浣熊湿乎乎的爪子,然后把它放在自己腿上。


“没想到你开始过居家生活了,”Ari托着腮说,“这看起来还怪甜蜜的。”


“嗯?”


“乡间小屋,男朋友,宠物,再来两匹马就是标准的隐士了。”


“唔——”Arthur思索了一下,举起他腿上的浣熊,“容我为你介绍一下。”


他说,“Eames这是我和你说过的Ariadne,女巫见习生,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像我妹妹一样陪伴我。”


“Ari,这是Eames,我害羞的E先生。”Arthur说着,还拨弄了一下浣熊胸口的罗勒吊坠。


Ari抓着的曲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今天看来是我家的曲奇受难日。”Arthur盯着那片四分五裂的点心。


“Arthur,”Ari指着浣熊声音发抖,“我记得你说你不搞人兽的。”


“够啦,Ari,”Arthur说,“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Eames从大约十九年前的某天开始,突然不可控的变成浣熊,他对这技能已经很熟练了,可是他就会有一段时间会变成动物形态,一开始是几分钟,然后延长到几小时,半天,越来越长,最终绝望地长到几乎充满了整天,Eames现在每天只有一个小时能维持人类形态。”


“发生了什么?”Ari立刻感到了严重性。


“我不知道,”Arthur摇摇头,“能造成类似效果的法术、诅咒或者药物比沙滩上的沙子还多,而Eames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尝试从结果向上溯源,但是失败了,施法者是个比我更强大的生物,”他摸了摸浣熊的颈毛,浣熊凑过来蹭他的脖子,“你问我为什么会住在这儿,就因为这个,都市里单身男人,不单身吸血鬼饲养浣熊的组合太奇怪,太惹人注意了,邻居们都不喜欢,警察也会来找麻烦,所以我带着Eames搬到这儿来了。”


“你一定也奇怪我为什么会白天醒着,”他说,“因为Eames在下午五点到六点间可以维持人形。我不会把这些时间浪费在呆在棺材里睡觉上,只要我不死,我可以这样睡一万年呢,Ari。”


浣熊——E先生伸出爪子揪住Arthur的袖口,盯着他,迫使他看着自己。


“哦,Eames,”Arthur笑了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用额头抵着E先生的额头,“时间还很长很长,就算你一直维持这样我也不介意。”


我的心不会动摇——Arthur盯着E先生的眼睛,这是用气音说的。


Ari觉得从后背到脖颈涌起一阵蒸腾的热气,她一定脸红了,她想,这是她第一次困扰于女巫过于优越的听力。


就在此时,客厅的座钟敲响了五点的钟声,眼前的浣熊发出了夺目的白光。


在这阵白光散去之后,Ariadne,看到一个毛茸茸光溜溜只穿着裤衩的半裸男人——她终于知道那条裤子是干嘛的了!——骑坐在她的朋友Arthur身上,把他推倒在椅子里,呢喃着“darling,我也是”“我矢志不移”“求求你再等等我”之类的话,一边狂热地吻他。


室内回荡着激吻的水声,根本没在乎旁边还有个客人,这客人还是个姑娘。


Ariadne希望自己立刻从这尴尬的场面里消失——以及这他妈的正狂吻Arthur的裸男到底哪里害羞了?


这个吻漫长的让Ari从害羞到恢复冷静,然后有余裕打量面前的男人们,终于在她想起来自己带了相机的时候,被Arthur强制结束了。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拍呢!”她抱怨着,又说,“不过你这条短裤做的不错。”


“是的,我也觉得那好极了。”这是Eames,一点都不害羞的E先生,Arthur的男朋友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亲爱的,我知道你爱我给你做的短裤,我也觉得你好可爱,”Arthur懒洋洋地卧在椅子里,“不过在卧室里让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现在我们面对一位女士,你可以去弄套衣服穿上么?”


Eames用手指刮了一下Arthur的脸,然后站起来去了。Arthur冲着他的背影叫着:“穿我给你买的衣服,那些银色的,蓝色的,别穿你自己弄的那些。”


Ari对Arthur做了个鬼脸,获得伴侣后雄性的炫耀本能高涨,不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都不能避免。


“不过话说回来,”Ari思考了一下,“Arthur你真的如你描述的什么都不知道么?”她歪歪脑袋示意Eames离开的方向。


“对于法术……”Arthur摊开手,“你知道我精通怎么把箭射七十公尺之外的目标,或者怎么用标枪砸碎对方骑士的脑袋,我不是个好术士。”


“可你是个好战士,你嗅得到危险不是吗?”


Arthur沉默了,他说:“我想也许是我造成的,我无法确认,但是我有负罪感。”


“你干了什么?”


Arthur搓了搓手,回答:“大约一百年前我生活在美洲北部地区的寒冷山脉中,那儿住着魁北克亲王和他的狼人族属们。”


“你干嘛突然提你的风流韵事?”Ari问,“我知道那位狼人公主追求,不,骚扰了你接近二十年的事情。”


“是啊……但是魁北克亲王的狼人眷族们势力庞大,我不可能惹恼他,所以我当时告诉他,我不喜欢他娇贵漂亮的女儿,是因为我是基佬。吸血鬼是基佬多正常,”Arthur翻翻白眼,“然后他就想把他的小儿子介绍给我,我们相处得不太愉快……吧”Arthur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就从那里离开了,跑到美洲南部更暖和靠近海域的地方居住。”


“我觉得你那句不太愉快水分太多了,”Ari太熟悉他了,“你到底干了什么?惹得对方追打你一百年?”


“他是个狼人,”Arthur说,“毛乎乎的。”


“你说了!对吗?你说了!”


“你知道那就是一种口头禅,一种本能,我并不是……”Arthur说,“好吧,我说了,我直接对那位小王子说了。”


“你对狼人说‘我不搞人兽’,然后五十年后你就和一只浣熊定下来了,Arthur,你真能干。”


“世事难料……”Arthur搓了搓脸。


“你有什么证据吗?关于Eames的情况。”


“不,没有,”Arthur说,“可我这有另外一个情况——”


他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听见有人叫了我的名字,”Eames整理着袖口从屋里走出来,向Ari行了个礼,“是您吗?小姐。”


他穿着三文鱼色的衬衫,砖红色的裤子,外套则是芥末黄色的,像一棵圣诞树一样五光十色地站在客厅里,笑盈盈的。


Arthur显然被自己呛到,大声咳嗽起来,“天啊,我让你穿我给你的买的衣服,不是吗?”


“那些太朴素了,亲爱的,”Eames说,“我们正款待贵客,应该穿的更隆重一些。”


Arthur则更大声的咳嗽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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