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mander】Madness / 狂热（12.30一发完）
永劫轮回
Madness
狂热
·Gramander，Original Percival Graves / Newt Scamander
·《人工智能》AU。但我私心再加上了《1984》背景，因此整个设定是复杂的。即在电幕的监视下，人工智能和人类一起生活、工作。不完全遵循《1984》的设定，也许还有很多我的私设。
·梗来源于逐北太太，她的点梗启发了这篇文
·无魔法设定。
·对于人工智能的设定，部分依旧遵循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有参考《真实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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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es将大衣后领竖起来，然而寒风还是不断地灌进他的大衣里。他不怕冷，然而这使他恼火。他应该注意天气预报的，今早起来的时候他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读报纸上的头条。电幕嗞嗞地响了，但没有提醒他。可接受范围内的延迟、可接受范围内的思想洗礼，再加上Graves在友爱部里的职位——他的动作是可接受的。
Graves急匆匆地和一群挂着和平部的牌子的员工挤进了电梯。负责电梯运行的人工智能——Graves看了看她的胸牌，Dors——温柔地问他要去哪里。
“友爱部。”他说，“地下三十层。”
Dors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伸手在控板上按了几下，让这部机器运转起来。随后她又转过身，带着点不自然的笑容，和Graves正好面对面地站着。
“今天天气很好，先生。您想要谈一谈天气吗？”
“谢谢你，Dors。但我更想单独地待一会儿。”
Dors再次点了点头，跳过了她预设好的“闲谈”程序。于是他们就那么站着，在和平部的员工的交谈声中等着电梯把他们送去各自的岗位。
友爱部的深色玻璃并没能阻挡住访客。
“Graves先生。”来者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请坐……”Graves迅速看了看对方的胸牌，“……Scamander先生。”
站在他眼前的人工智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坐下来。也是，他并不需要椅子。
“我猜您并不想谈论天气。”年轻的人工智能低声说，“请叫我Newt。Scamander只是我的型号，我的名字叫Newton。”
“Newt。”Graves合上他手里的文件，“你说你希望友爱部保留北区的树林。”
“是的。”
“我认为你应该去找富裕部。”
“富裕部让我回来找您，先生。”
“请叫我Percival。”
“……先生。”Newt又紧张地抓了抓腮帮子，Graves忍不住注意了一下那双泛着电光的蓝绿色眼睛，Newt看起来就和任何一个人类毫无区别。
……甚至比人类更加诚实、认真，人工智能可不能伤害他人，也不能伤害自己。
但人类可以。
“你是否检查过你的请求？它与定律——”
“并不冲突，先生。”Newt赶紧补充，“我认为一片树林将为人类提供一个绝佳的休闲场所，这对99.7%的人类来说是极具积极意义的。”
“Newt，我们并不被允许有除了仇恨之外的其他个人活动。”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先生，我不认为仇恨能带给人类感情宣泄。”
Graves叹了口气。
“Newt，请你向友爱部人工智能管理科报到。你的程序之中并不该出现思考和质疑，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了。”
Newt点点头，看起来并没有失望。他可能从一开始就预设好了结局，但依旧心存希望。
啊，希望。
过于无用的东西不能存在于友爱部。
Graves伸手把Newt放在他桌面上的报告丢进了焚化炉里。
Graves下班的时候又见到了Newt。
他和一个人类在交谈。Jacob，Graves认得他，那是政圏府隔壁的小面包店的店主。电幕之下，这种充满着温馨回忆的小店已经很少见了。Jacob几年前来递交申请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但好在心地善良的男人通过了那一系列堪称折磨的测试，他保证自己并不打算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所要的，不过是一方能烘焙面包的地方。
“我希望能为政圏府部门的员工们提供便利，这样他们的生产效率就能提高。”
Jacob在计划书里是这么写的。Graves那会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给他盖了个章。
而现在，Graves站在巷子口，看着躲避开电幕的Newt和Jacob。他假装自己在研究晚报的内容，避开行人多余的注意。他眼角的余光盯着Newt和Jacob，后者把一个白色的袋子交到他的手上。
“你不必给我面包，Jacob。”
“我知道你，呃，用不着。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会喜欢它们的。”
重罪。任何形式都不应有除了仇恨以外未批准的感情——
Newt四下张望，他好像并没有发现Graves。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袋包装精美的纸杯蛋糕。
重罪。任何形式都不应持有感情圏色彩浓厚的物品——
“哦，”Newt惊喜地轻喊着，“他们太可爱了，我敢说Queenie一定会喜欢的。”
重罪。任何形式都不应使用未审核的词汇，包括喜欢、可爱、美丽、精彩——
Graves盯着年轻的人工智能，他并没有去报到，他违背了指令。
重罪。
然而Graves看了看Newt手里的蛋糕，蛋糕顶部的奶油蹭到了袋子上，Newt惋惜地叹了口气。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他抖抖报纸，把它们夹在胳膊下，离开了巷口。
“Graves。”
他的上司第二天在电梯口叫住了他。
“你昨天把一份未经审核的报告丢进了焚化炉里。”
Seraphina牛奶巧克力色的眼睛让他想起了昨天那袋蛋糕上的缎带。
“我认为那份报告存在着不恰当的地方。”
“但你知道流程，Graves。流程是要经过真理部审核，才能决定是否要焚化。”
“按照规定，交到我这里来的，可以直接略过真理部。”Graves毫无感情地回复，“我认为那份报告存在着不合适的词汇，还有危险的言论。焚化是正确的选择，女士。除此之外，我也做出了适当的措施：我要求那位人工智能去人工智能管理科报到。”
“一个人工智能？”
“正确，女士。”
“给我他的名字和型号。”
“没有记录，女士。我认为那是无关紧要的。”
Seraphina紧紧地盯着他，试图找到他撒了谎的痕迹。Graves没有直视她，只是低垂着眼睛继续看着他手里的公文。末了，Seraphina微微地塌了塌肩膀，离开了电梯口。
Graves不留痕迹地舒了口气。
他刚刚向上司撒谎了。
重罪。
“今天天气很好，先生。”
Newt站在他的旁边，双手抄在兜里。他换了一件大衣，不是昨天那件黑色大衣；虽然颜色是一样的，然而在裁剪、设计上略有不同。Graves没有回答他，而是左顾右盼地寻找起空余的位置。他端着托盘，上面除了一杯牛奶和一只苹果之外别无他物。Graves的心沉了一下，他并没有看到空位，而Newt似乎也不着急着要走。人工智能看起来轻松且愉快，宛如等待服务生来带位的绅士。
“我在您的右前方检测到一处空位。”Newt再次开口，“靠窗，双人座，角落处。按您的喜好，远离电幕。”
远离电幕。
这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伤了Graves，他猛地转头去看人工智能。对方冲他眨眨眼睛，带着点疑惑看着他。他知道我——他读了我的档案——他监视我——思想警圏察——他是老大哥派来的吗——他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您会喜欢那个位置而已，就好像……是我程序里就有的。”
Graves依旧盯着他。
Newt叹了口气。
“先生，我只是想说声谢谢。谢谢您没有向您的上级报告我的型号和姓名。”
Newt低着头笑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话语感到难为情。他抓抓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发丝，忽然靠过来，伸手极快地抱了抱Graves。
“仇恨时见，先生。”
Graves的呼吸凝固了。
Newt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他忽然没了食欲，在位置上坐下来之后机械性地咀嚼着那颗半生的苹果。口袋里的东西不算沉重，但如同荆棘一般扎人。Newt给他塞了什么？是思想警圏察让他这么做的吗？Graves坐在那里，可悲地拼命回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没有！结论是没有！零！空白！虚无！Graves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唯一犯的错就是对Seraphina撒谎了。会是Seraphina有意指使的吗？不，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那，是部门里又出了什么新的考核方法吗？
一整天，Graves都惴惴不安。他不能在办公室里看自己的口袋，于是只好熬到下班回家。他伸手关了家里的电幕，然后把手伸进口袋里。
棕色的缎带，白色的袋子。
Newt给了他一袋蛋糕。Graves吓了一跳，失手把袋子摔到地上。蛋糕的香味一下子炸了开来，Graves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地毯上躺着一具尸体。
重罪！
重罪！
重罪！
Graves想要抓起电话，他应该马上报告，这是他的职责——维护秩序、杜绝思想、封杀知识、削弱情感；战争即和平，自圏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他顿住了。他看到自己弯腰捡起了那袋蛋糕，像是做贼一样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他甚至脱下了大衣，盖住那片奇怪的凸起。
紧接着，他像没事人一般打开电幕，去洗漱，最后在监控的注视下钻进被窝里。他把被子拉过头顶，轻轻地撕下一片蛋糕，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他依旧没有食欲，但他还是吃完了一袋蛋糕——温暖的、松软的、美味的、香甜的、迷人的、带着爱意的蛋糕。
重罪。
重罪。
重罪。
第二天的仇恨时，Graves站到了Newt的身边。Newt今天又换了件大衣，他的偏好设置不知道是哪位工程师设定的，他似乎喜欢长至膝盖的外套。
“谢谢。”Graves说。
“不客气。”Newt的嘴角稍稍勾了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让Graves觉得，他肯定一早就知道Graves站在巷口，并且早就知道Graves会接受那袋蛋糕。
仇恨的内容和上周的相差无几。在播音员愤怒的叫喊、人群激昂的口号声中，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肩膀挨着肩膀、指关节相互摩擦着。Newt的手很冷，Graves想起来，他的型号是没有体温设定的。Scamander是很久以前的设计了，那会儿人类还只是单纯地想要更多的劳动力罢了。他偷偷地瞄着Newt，对方专注地盯着电幕，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完全沉浸在仇恨之中。然而，他的手出卖了他。Newt的手背完完全全地贴在Graves的手背上，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直到他自己的手背也温暖起来。
“仇恨结束之后，是八点。让我送你回家吧。”Graves轻声说。
“谢谢，先生。”
“Percival。”
“Percy。”
Newt轻轻地把舌尖抵在齿后，看似不带感情圏色彩地喊了这个很久没被喊过的昵称。有那么一瞬间，Graves全身僵硬，以为Newt下一步就会转过来逮捕他——只有思想警圏察的特务才会知道那么多——但是Newt没有，他只是又往Graves身上靠了一步，让后面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要撕碎敌人的人类、人工智能们扑上台，发了疯一样挥舞着胳臂，面红耳赤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口号。
战争即和平，自圏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战争即和平，自圏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战争即和平，自圏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Newt在狂热的人潮中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没有举起手来跟着大家叫喊，于是Graves稍稍动了动手指。他张开手指，将自己的指关节轻轻地插进Newt的指缝间，扣住他的指关节。Newt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下。在Graves的喇叭袖的遮掩下，他慢慢地收紧了手指。
“先生，这是重——”
“我知道。”
Newt迅速地看了Graves一眼。
“我知道。”
Graves低声说。
Newt放在公寓中央的床狭窄得可以，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
Graves圏着Newt的肩膀，指尖揉捻着对方细碎的发丝。他们浑身赤圏裸，Newt的身上还带着点Graves的温度。他慢慢地呼吸着，气息洒在Graves的脖颈处，让Graves想起了什么热茶的烟雾，他觉得像是他很久以前喝过的那种，而不是友爱部提供的苦涩的胜利牌咖啡。
Newt的公寓没有电幕，他解释说因为这是老建筑了，因此在新规划之中，友爱部忽略了它。Graves唔了一声，不知是该感谢这个疏忽呢，还是该追查一下是谁玩忽职守。
“你想要喝茶吗？”
“不了。”Graves翻了个身，想把人工智能搂进怀里。然而Newt稍稍挣开了他，跳下床，伸手捞起椅背上的大衣裹好，走到房间另一头去烧水。那是件耀眼的蓝色，Graves记得他是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蓝了。自从某本宣传册子上写，“红色是罪孽，蓝色是魔鬼，黄色是诱圏惑”之后，几乎所有的彩色就退出了市场。
Newt哼起了歌，在Graves从背后揽住他的腰的时候侧头去亲吻他。
“你会喜欢的。”他说，伸手从茶叶罐里捏起一小撮茶叶，“不要问我从哪里拿到的。”
Graves低笑着去吻他。这感觉过于诡异，他明明才认识Newt不到一周，但他却对对方了如指掌——他喜欢的颜色、下意识的小动作、笑起来的时候会不好意思地往一边看。他莫名其妙地信任这个看起来不过30的人工智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似乎也做过无数次一模一样的事。前生今世？再续前缘？Graves并不相信这个。
他依稀想起了不知道在哪里翻到的禁圏书。有一句话，他倒是记得很清晰。
“爱让我失去了力量。”
他在Newt的耳边轻声说。
“爱让我失去了力量。”
他和Newt一前一后地进入友爱部，又一前一后地离开。假装不认识彼此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背德、违纪的地下情却给整件事带来了扭曲的罗曼蒂克的意味。Newt在真理部工作，偶尔他会把没来得及销毁的书籍藏在衣服里带出来。一番缠圏绵过后，Graves会搂着他，让Newt枕在自己的手臂里，然后慢慢地念着那些未经改编的词句。
Graves思前顾后，最后在Newt的请求上盖了个章。一部分是出自私心，他不大喜欢Newt伤心的样子；另一部分则是出于他与日俱增的感情——感情，而不是爱意。爱意是特定的，而感情则是宽泛的。Graves说不清当阳光从窗帘里溜进来笼罩着Newt的头发时，他是更喜欢那束阳光呢，还是被光线晃醒的Newt。
他不知道。
只是当他和Newt坐在那片如今已被改造成集圏会场所的小公园里的时候，他知道这一步冒险是值得的。Newt喜爱自然，他躺在草地上打起了瞌睡。Graves没有打扰他，即使人工智能此时并不是真的睡着了。
这是重罪，无论是从与部门员工私通、还是从放任感情统圏治头脑来说，Graves都足以进友爱部的那间上锁的小房间了。Newt会被怎样呢？他不算是一个新型号，但是是一个适合用于公文的型号，所以人工智能部也顶多给他修补一下程序，删除他的错误代码。
错误代码。Graves厌恶地皱皱鼻子，那怎么会是错误的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Percy。”Newt搅拌着杯子里的棉花糖，递给Graves。
“你，”Graves揽住Newt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意思就是你不该有这种想法，我也不该有。”
“然而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爱和——”
“在这里，是的。它们不仅危险，而且还是重罪。”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个词。”
“那我就不说了。”
Newt扁扁嘴，伸手握住Graves的手，让他把杯子送到自己唇边。
“我只是想……能够在大街上把手伸进你的口袋里而已。”
Graves叹了口气。
“这是危险的言论，Newt。幸亏这里没有电幕。”
每次——涉及到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的话题总会这么结束。Graves知道Newt是真的希望他们能更进一步：不要幕布、不要躲藏、不要遮掩。Newt会为自圏由付出一切，然而Graves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让Newt这么做。
他此时正坐在他拯救下来的那片树林里的某一处，等着Newt经过。每一日都是如此，Newt先回去，烧好水泡好茶，然后Graves再带着Jacob的面包回去。Jacob是最早知道他们之间冠关系的三个人之一，面包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特意给他们烤了一袋子的饼干。一袋子他们的姓名首字母缩写，Newt大笑着把字母P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夸赞Jacob的手艺。
Graves也跟着笑起来。
但今天，今天Newt迟到了。Graves在公园里坐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Newt。Newt没有假装不认识他，他径直走过来，慌张地抓起Graves的手。
“快走。”Newt说，“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回到家里，Graves把所有的窗帘放了下来，Newt把他所有的书和唱片都搬到阁楼里藏了起来。他们都心知肚明，友爱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他们掖着藏着的东西。可是总好过没有尝试，不是吗。
那一晚他们不知为何，发了疯一样地相互索要，仿佛明天就是世圏界圏末圏日。
快乐的日子总是不长。禁圏书里这么写，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
Newt被一群警卫带走的时候恰好经过了Graves的办公室门口。人工智能的表情看起来不大好，但他没有回头看Graves的门口。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轻声说。
警卫没有理会他。他们带着Newt径直走进了友爱部人工智能管理科。Graves站起来，下意识地想要跟过去，但那扇厚重的门在他们之后马上就关上了。Graves从来没有进过那里，他不知道Newt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Graves。”Seraphina的声音从电幕里传出来，“Percival Graves。请马上去主圏席办公室。”
Graves闭了闭眼睛。他在那扇冰冷的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Seraphina早就知道了。
Graves被带走的时候，她小声地跟警卫长嘱咐了点什么。然后警卫长点点头，示意思想警圏察们过来给他戴上手铐。
“请不要。”他避开了思想警圏察们伸过来要抓圏住他的手臂的手，“我自己能走。”
于是他们沉默着走向友爱部的深处——巨兽的腹部里藏着什么，Graves比谁都了解。他这会儿倒是飞快地揣测起自己会被送去哪里。
矫正科？
思想检查科？
人工智能管理科？
他不知道。
思想警圏察们把他带进了人工智能管理科。他没有见到Newt，Graves的心沉了一下。他们让他坐在一张像是牙医诊所里的冰凉椅子上，然后按铃召来工程师。是Tina，他认得她。女工程师走进来看到他的时候，叹了口气，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这里一样。
“Graves先生——”
“编号Percival，”Graves说，“型号Graves。”
Tina无力地点点头，翻开了她手上的处决书。
“根据第十一号法令，你被指控与部门员工私通——”
重罪。
“持有大量违规物品，包括书籍、唱片——”
重罪。
“违反人工智能原则，即第一、第二条，‘不得——’”
重罪。
“你是否承认你的罪行？”
“我承认。”
“友爱部将——”
“够了，Tina，”Graves摆摆手，“随便你怎么对我。拆开我、销毁我，我都无所谓。Newt呢？他的判圏决书——”
“销毁，先生。”Tina说，“我很抱歉。”
“那请不要销毁我的硬盘，Tina。”Graves把脑袋靠到了椅子上，“这是他唯一存在过的证明了。”
“抱歉，先生，我无法做到。”Tina低声说，“我不能——电幕在看着我。”
Graves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Tina。”
于是她动手拆下了那块小小的芯片。Graves注视着她，看着她把那块东西丢进了焚化炉里。它很快就融化了，形状竟然有点儿像小锡兵——Newt曾经给他看过的画册——的心。
END
彩蛋一：
Graves醒来的时候，电幕里正播报着天气预报。
今天天气很不好。Graves拉了拉围巾，他应该穿件厚点的衣服。
他和一群真理部的员工挤进电梯，站在负责电梯运行的人工智能旁边。真理部的员工们先报了自己要去的楼层，Graves想了想，决定今天先去Seraphina的办公室上交他的报告。
“友爱部，”他说，“地下三十二层。”
“收到，先生。”那个人工智能欢快地说，“今天天气似乎不是很好，先生。您穿够衣服了吗？”
“我很好，”他迅速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胸牌，“……Newt，谢谢你。”
彩蛋二：
“实验报告，Tina Goldstein。”
工程师揉了揉脸颊。
“如我们所预计的那样，Graves 197号再次与Scamander 270号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原因未明，影响未知。”
她顿了顿，看着手上的黑色小录音机。
“根据友爱部、真理部、富裕部与和平部的决议，根据人工智能管理条例第七十二号条例，对Graves 198号和Scamander 271 号植入自动清除程序。”
她关掉了录音机，心情从未如此沉重过。
END
埋了超多《1984》的梗！
以及第一个出场按电梯的人工智能Dors，来自于《银河帝国》，Hari Seldon的机器人圏妻子。
阿西莫夫我爱你！！！
然后部圏长说的那句，“爱让我失去了力量，”原句出自HP系列，老伏承认是莉莉对哈利的爱打败了他。我不记得原句是不是这样了，但意思是差不多的w
一点儿私设：
关于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按型号来分，姓氏是型号，编号为名字。在厂商那里，是按数字编排的。有些人工智能的仿真度没那么高（比如Scamander系列），但有些几乎和人类没什么差别（比如Graves系列），这是因为他们的用途不同。
关于背景。多数按着1984走了，但我增加了人工智能管理科这个科室，并让Tina在里面工作。
关于彩蛋。其实两个彩蛋都是下集预告（。如你们所见，其实Graves和Newt已经重复爱上彼此、一起犯罪、追求爱与美已经很久了。但每次都会被发现，因为每次他们到最后，都会对制度产生怀疑和不理解。而按照规定，这是最不应该有的，是思想罪。所以他们每次都会被销毁。
嗨呀那我们下次见w
来自一条终于没有发刀的金鱼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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